“神农尝百草,日遇七十二毒,得荼而解之。”《神农本草经》中的这则记载,常常被人们当作中华茶叶文明的开端。于是,有人便抓住“不炒不揉”的工艺特点将这4000多年前的“茶”附会为白茶。
湖南农学院(今湖南农业大学)教授杨文辉认为,“由于茶叶生长的季节性局限,为使全年都能喝上优质茶叶而采集鲜叶晒干收藏”,采摘鲜叶晒干的方法,“与现今的白茶制法相似”,据此,他认为“我国最先发明的不是绿茶,而是白茶”。
这种说法显然缺乏史料依据,无法作为定论。而有史可稽的“白茶”一词最早出现在唐代陆羽《茶经·七之事》所引述的《永嘉图经》中:“永嘉县东三百里有白茶山”。(注:据陈椽考证,此应是“南三百里之误”)
宋时,宋徽宗赵佶据北苑(今福建建瓯市)贡茶写成的《大观茶论》言:“白茶自为一种,与常茶不同,其条敷阐,其叶莹薄,崖林之间,偶然生出,盖非人力所可致。
从两则文献所提供的线索来看,地理位置大致与今天的福鼎、政和(临近建瓯)一带相吻合,因而在许多介绍福鼎白茶、政和白茶历史的文字中,它们出现的频率非常高。
那么,唐、宋时期的白茶是否就是我们今天所看到的白茶呢?因证据有限,学术界对此普遍持比较模糊的态度。著名茶学家陈椽《茶业通史》认为:“当时(北宋)的白茶可能就是现今的大白茶种。”
然而,福建农林大学中国白茶研究所所长袁弟顺认为,这些史料中所说的“白茶”,包括三色细芽、银丝水芽都不是现代所说的六大茶类中的白茶,而是指叶片白化的茶树,而且其制作方法也与绿茶相同,这“与武夷山白鸡冠、浙江安吉白茶、宁波印雪白茶相同。”
至于现代意义上的白茶,他认为,最早可追溯到明代。田艺蘅在《煮泉小品》中说:“芽茶以火作为次,生晒者为上,亦更接近自然,且断烟火气耳,况作人器不洁,火候失宜,皆能损其香色也。生晒茶瀹之瓯中,则旗枪舒展,清翠鲜明,尤为可爱。”
闻龙《茶笺》也说:“田艺蘅以生晒不炒不揉为佳,亦未之试耳。”这与现代白茶制法基本一致。